清

我家的小明星 21

 日月本甜，只好強虐(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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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是妳啊。」

 

金容仙的耳邊，這三個字的聲音大到震耳，她來不及反應，只是毫無表情的看著對面的文星伊。

 

「我喜歡妳，我想要的是妳…是愛。」

 

她無從描述她的表情，微皺著眉，眼裡看不出一絲玩笑的意味，甚至是滿滿的哀求，眼眶有波光，卑微的讓人害怕。

 

因為我喜歡的是妳啊。

這句話出現過好多好多次，多到金容仙只把它當成一句文星伊的口頭禪來看，所以從未在她心裡留下過什麼過重的痕跡，總是一掃而過，連同自己的壞心情一起。

 

兩個人對立著，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有聲音，房裡的沉默壓的金容仙喘不過氣來，不自覺的吞嚥了口水，喉頭抖動。

 

「妳是不是不相信？」文星伊一步向前，金容仙跟著退後，讓開口的她心裡揪的一痛。

 

「我…」金容仙開口了，卻張著嘴說不出話來，慢慢的低下了頭，雙手垂在褲邊，捏起了褲縫的布料。

 

看著眼前的金容仙繼續沉默，眼神飄忽，不願意看向自己，文星伊突然失笑，剛剛積攢在眼眶裡的淚水順著臉頰滑落。

 

「我開玩笑的，妳別在意。」這是她說了無數次的謊言。她抬起頭，依然掛著笑，想止住奪眶而出的淚，卻適得其反，心裡的委屈以猛烈的勢頭一下子衝了出來，這些日子的隱忍前功盡棄，在金容仙面前流露的一滴不剩。

 

她哭了，也笑了。

 

從文星伊下巴滑落的淚滴像穿石的水，在金容仙的心上鑿出一個洞。

 

這次，金容仙再傻也不會相信她說的是所謂的玩笑話。這強烈的痛楚讓金容仙的情緒一下子消散了，像被人用地的拍了下後腦勺，恍然大悟。

 

文星伊對她生的那些悶氣都有了來由，也正如同她說的，自己從未將她的告白當過真，此刻的自己，既殘忍又自私。

 

神經一向大條的她並沒有想過這種可能。突然間，她不敢再正視文星伊，內疚像一座牆擋在了自己的面前，所見之處沒有空隙，她看不到文星伊受傷的眼神，看不到她用力到發白的指尖。

 

金容仙低著頭，視線之內只有和文星伊成對的室內拖鞋，一咬牙，她繞過文星伊離開了她的房間，把門帶上的瞬間，才發現自己的眼前也變的霧濛濛一片。她拖著腳步打開就在隔壁的房門，隨著房門關上的聲響，金容仙眼眶的淚水應聲滑落。

 

自己的悲傷又是從何而來的呢？或許自己原本就是個容易感性的人吧。

 

一牆之隔的兩個房間，在本該溫暖的春天，感受著刺骨的涼意，一夜無眠。

 

 

可惜時間的腳步並不會因此暫停，天亮了，追趕而來的生活依然繼續，只是當金容仙打開房門時，整個屋子都空蕩蕩的，文星伊的房門開著，她已經不見蹤影。

 

金容仙側過頭往她房裡看了一眼，然後腳步不受控制的引領她走了進去。

 

她從未認真的看過文星伊的房間長什麼樣子，因為每晚都是文星伊死皮賴臉的和自己窩在一起。她走進床頭、窗邊，再繞到書桌前，目光停留在書桌旁牆面上的一張照片。

 

照片裡有一個女子的身影，身揹著晚霞朝拍攝者的方向走來。她不知道這照片是什麼時候、在什麼地方拍的，但從輪廓看來，確實是自己。

 

金容仙長長的呼出一口氣，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，她該怎麼面對文星伊的喜歡？該用什麼態度對待她的喜歡？

 

早晨，文星伊提早了一個小時就來到了公司，在空無一人的錄音室對著螢幕發呆。

她不是個愛掉眼淚的人，昨天晚上卻哭得一發不可收拾。

 

好後悔啊。要是沒有這麼衝動就好了，她還能以好友的姿態賴著她，開些無關痛癢的玩笑。

 

文星伊扶著自己的頭，堅痛的發出了一聲吼叫。

 

「怎麼了？」聲音傳來，文星伊嚇的從椅子上跳了起來，一轉頭才發現，丁輝人竟然已經到公司了。

 

丁輝人從錄音室外面探了頭近來，一臉的擔心。

 

「啊，沒事，妳今天這麼早啊？」文星伊雙手插著口袋，若無其事的轉向丁輝人，還帶著笑。

「早嗎？差不多了吧。」丁輝人看了看手錶，明明跟平常差不多時間。

文星伊也瞄了一眼錄音室的時鐘，才發現自已已經在這裡坐了一個多小時了。

 

眼尖的丁輝人盯著文星伊幾秒，然後笑了出來。

「姊，妳昨天是睡前吃了多少泡麵啊，眼睛腫成這樣子。」

「啊…是吃了一點…」文星伊一瞬間紅了耳根，心虛的順著她的話找到了雙眼浮腫的理由。

 

起初丁輝人沒有放在心上，工作了一天下來，她才發現文星伊心不在焉的程度比以往的每一次都嚴重。

 

下班前，丁輝人試著約她去喝一杯，每次都拒絕的文星伊竟然答應了，還莫名其妙地對自己說了謝謝。

 

酒過三巡，文星伊雙頰已經紅透，眼神也變的迷離，甚至有些水潤。

 

「姊，妳是不是遇到什麼傷心事？」前面一直在插科打諢的丁輝人終於問出了她心中的疑問，雖然自己也有喝，但沒有文星伊喝的快，她好像怕這一攤喝不夠本一樣一杯一杯的往肚子裡灌。

 

「傷心…」文星伊頓了一頓，又灌下一杯後才繼續說：「對啊，好傷心，心痛…」

說完，文星伊整個人趴在了桌子上，看著手裡的空杯發愣。

「被甩了？」丁輝人試探著，盡管她知道文星伊目前並沒有另一伴。

「哼…什麼甩不甩…」

「那是什麼事？」

「輝人啊，妳現在問這個不覺得太殘忍了嗎？」文星伊抬起了身子，帶著水光的眼睛看著丁輝人，楚楚可憐。

 

殘忍？看來是感情方面的事啊。

 

「輝人啊…」

「嗯？」

「輝人啊…」

「什麼事，說話！」丁輝人有些不耐煩。

「輝人啊…」

「…」丁輝人放下酒杯轉過頭，看著她眼神空洞的望著前方，只能暗自嘆氣，繼續幫她滿上酒杯。

 

「輝人啊…今天可以去妳家睡嗎？」文星伊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晃著自己的身體，邊說著。

「妳不是搬到大房子了嗎，去我家擠幹嘛？」況且她跟家人住在一起，帶一個醉鬼回家，解釋起來多麻煩。丁輝人耐住性子，她覺得文星伊又要開始無理取鬧了。

「我…不想回去，不想回去那裡。」

「那裡？哪裡？」丁輝人皺著眉，轉過頭看著她。

「還有哪裡，家裡啊。」

丁輝人吸了一口氣，她怎麼就沒想到呢，原來是跟頌樂姊鬧脾氣了。也對，住在一起吵吵架什麼的是常有的事，但是能鬧成這樣，看來是個大事件啊。

 

丁輝人思索了一番，決定收留她一個晚上，明天趕她回家跟頌樂姊和好。

 

丁輝人扛了文星伊回家，把她安置在自己房間的沙發床上，幫她蓋上毯子，看了她一眼，發現她雙眼張的大大的，一點睡意都沒有，她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被她騙了。

 「我說妳啊，就是個悶葫蘆，平時看起來很開朗，但從來不說真話，避重就輕，頌樂姊對妳有什麼誤會也是應該的。」

「我說了啊，她不接受而已。」

「那就說到她接受啊！再不行就付諸行動讓她接受啊！」

 

行動，什麼樣的行動？難道要強吻她嗎？

文星伊心裡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...